2007年11月18日,深夜23點25分,華航CI0008班機,排定使用波音747-400機型,自台北飛往洛杉磯,機上乘客大約九成滿。

又一次搭乘華航的班機飛往美國,不禁令我想起上次在同樣航程中,在機艙裡、在我身上,所發生的性騷擾事件。完全不敢期待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,即便那是艷遇,但在不對的地點(機艙)發生,就絕對不會是件浪漫的事情。

我的座位在機尾的左側,最後一排靠走道的位置。62排由於已接近機尾,所以只有兩個相連的座位,而幸運的是,我左手邊那個靠窗的座位是空的,因此我可以享有更寬敞的空間,讓我可以採取各種睡姿,熬過這漫長的十幾個小時。

難吃但可以接受的飛機餐送上來了,我選了部電影,讓影片當主角,飛機餐當配角,試圖讓用餐成為一種形式,只具填飽肚子為目的的形式。

看著電影、嚼著雞肉飯,眼角餘光瞥見一位乘客搖搖晃晃地從前方走來,這很奇怪,或說有點詭異。

奇怪的是,通常飛機餐發下之後,大家都忙著用餐,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跑去上廁所,還是… 飛機餐真的難吃到令人想奔去廁所「一吐為快」?

詭異的是,此刻飛機平穩飛行在空中,根本沒有亂流,這個傢伙搖搖晃晃個什麼勁兒?想要製造點不安的氣氛?

說時遲那時快,當我正把另一塊味道平庸的雞肉送入口中的時候,砰的一聲,眼角餘光瞥見的那位大叔,霎時消失在我的餘光範圍。

我還沒回神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只見坐在中間那區,頭戴著船長帽,活像轉機前往加勒比海報到的海盜先生,迅速站了起來,在我身旁的走道蹲下。

眼前的日本電影,節奏慢到令人暈眩,口中的華航雞肉飯,平淡到讓人只想和著紅酒快速吞下。此刻身邊發生的任何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,都比電影和雞肉飯新鮮。

好奇心殺死貓!我立刻摘下耳機,半起身(因為桌板上默默躺著爹不疼娘不愛的飛機餐,我無法站起來),往右手扶手下方的走道看去,剛剛搖搖晃晃的大叔,已經直挺挺地倒在走道上了!

這是什麼情況?這又是什麼情節?這不是應該在好萊塢電影裡頭才有的劇情嗎?

黑人海盜先生果然手腳靈活,早就已經扶起這位大叔的頭,左右輕撫他的臉頰,嗯… 我是指拍打他的臉頰,不斷地向大叔喊著Are you okay, sir ?

這時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,我到底可以幫上什麼忙,因為那該死的躺著難吃的飛機餐的桌板,還是把我卡在座位上。

另一個見義勇為的白人女子迅速湊上前來,繼續輕撫大叔的臉頰,嗯… 我是指拍打他的臉頰,然後喊著Call the attendant !

好!這個我會,二話不說,我立刻狂按服務鈴,這讓我回想起以前跟著同學去玩大台的電動 – 快打炫風,我完全是肉腳,同學告訴我,只要狂按出拳的按鈕,然後任意晃動搖桿,我總有機會使出絕招把他打敗的。

只聽見整個機艙不斷傳出,叮、叮、叮、叮、叮、叮、叮、叮、叮、叮的聲音,對!那就是我幹的!

其實機艙內的乘客,並不會對這音量不大的服務鈴有什麼反應,因為那鈴聲一點也不尖銳刺耳,那只是提醒空姐有乘客需要服務的訊號。

可是,這時不論我三短三長三短、三長二短,還是亂七八糟瘋狂亂按,竟然都沒有任何一位空姐往機尾這邊看來!

最後還是前面幾排的乘客回頭看到這邊的情況,才把正在Coffee, tea or me的空姐給叫了過來。

在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,除了海盜先生、白人女俠、遲來的空姐,又多了兩位自稱學過護理的台灣籍女子。

遲來的空姐有點手足無措,只拿了幾個小枕頭給大叔墊上,就匆匆忙忙地往前找救兵去了。

這兩位台灣小姐,捲起袖子就開始幫大叔寬衣解帶,嗯… 我是指脫去外套,解開襯衫釦子,煞有其事的開始診療了起來。

他倆不斷地用中文、英文問大叔到底哪裡不舒服,有沒有其他家人陪同。只是不管怎麼問,大叔始終兩眼無神地眨呀眨地,最後竟然把眼睛給… 閉上了!

哇靠!不會吧!好萊塢的電影也沒有這麼緊湊的劇情吧!



(待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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